☆、152：幸福的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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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你和君少卿怎麽成了好兄弟？”水縈月始終想不通，一個是皇帝，一個是臣子？他們的關系怎麽就這麽好了？
鳳楚歌又道：“我知道我的仇人是北燕國最有權勢的兩個人，以我的能力，就算是窮盡一生，我也沒有辦法報仇雪恨！與其抱著仇恨過一生，倒不如拼死一搏！所以，在和夜天淩商量過後，我們兩個就來到東淩國從軍！我們只想以自己的能力立下戰功，然後找仇人報仇雪恨！在我們進入軍營後，君少卿也瞞著先皇偷偷的進了軍營歷練！我們正好在一個營，在一次戰役中，我救了他一命，從那之後，我們就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兄弟！”
“原來如此！”水縈月點點頭，對於鳳楚歌，總算是徹底的了解鳳楚歌。
“楚王這個位置，是我拿命拼來的！君少卿和夜天淩是我最好的兄弟，如果不是他們，我也許早就動手覆仇了！幸好他們阻止我，讓我能認識你！”將一直埋藏在心裏的秘密說出來，鳳楚歌心裏終於不再那麽難受。
原來，找個人分享自己的過去，是一件這麽幸福的事。
將自己過去的一切告訴水縈月，他有了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。就好像一直壓在心裏的石頭終於搬開了，他的心境也開朗了！
水縈月沈默……
低眸沈思片刻，方猶豫的說道：“鳳楚歌，這十六年裏，你想你娘嗎？你一直都知道你娘沒死是嗎？”
水縈月的問話讓鳳楚歌的身子一楞，片刻後，才點點頭，“我親眼看到北燕國皇帝將我娘扛了出去！這十六年來，我想盡辦法想潛進皇宮見我娘，可是北燕國皇宮戒備森嚴，我也不知道我娘被關在什麽地方，所以根本沒有辦法見到她！直到四年前，我被封為楚王，我的勢力日漸強大，我才知道，原來我娘已經成了北燕國皇後！在能見到他後，我反而不那麽想見她了！也許是時間太久，她在我腦海裏已經模糊了！也許是太想見，等真正能見到的時候又害怕了！反正，這十六年來，我從來沒有見過她！今天在北燕國禦花園裏，是我們第一次相見！”
“也許，在知道她成了北燕國皇後，又給你生下兩個同母異父的兄妹之後，你在心裏在怪她，所以不願意見她是嗎？”雖然鳳楚歌沒說，可是水縈月知道，這才是他真正不願意見北燕國皇後的原因。
試問，有哪一個人能接受自己的娘為仇人生下兩個孩子。
“我不怪她，真的不怪！”鳳楚歌低聲呢喃著！雖然如此說，但是不可否認，水縈月說的是對的！
他之所以不去見母親，也多半是因為母親成了北燕國皇後，還替仇人生下了兩個孩子。
但是，這並不代表他在怪她！他只是不想去打擾她現在平靜的生活！
只有娘親能幸福，能問心無愧的活下去，那麽傅家滿門的仇由他來報！
一直以來，他從來沒怪過自己的娘親！如果當初不是他出聲，他的娘親也不會淪落到去嫁給仇人。
所以，他更多的是自責，他從來沒怨過娘親。
“唉……！”水縈月在心裏嘆口氣。
雖然鳳楚歌口口聲聲說不怪北燕國皇後，但是他真的不怪嗎？
自己的娘嫁給了仇人，還和仇人伉儷情深，生下兩個優秀的子女！不管換成誰，都會心裏不平衡吧！
以為水縈月是擔心自己，鳳楚歌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臉，柔聲道：“你放心，我已經有了全盤的計劃，雖然目前為止，我不能殺北燕國皇帝，但是對付金家還是綽綽有餘的！我會讓金家把欠我們傅家的全部都還回來！”
水縈月擡眸，看著他，問道：“那個白玉璃是你的人對不對？”
鳳楚歌摸著她小臉的手頓了頓，突然笑了，“你怎麽會知道？我可從來沒有告訴你他是我的人？今天我們的表現也完全像是陌生人吧？”
水縈月露齒一笑，“我當然知道，今天可是他第一個提議推遲四國祭，夜天淩又在馬車裏說，推遲四國祭對你們報仇有幫助，我仔細一想，便猜到他是你們的人！這十六年來，你既然說要報仇，怎麽可能一點動作都沒有！想要報仇，總得在北燕國安插自己的勢力吧！”
鳳楚歌啞然失笑，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尖，“你呀，就是太聰明了？什麽事都瞞不了你！”
水縈月笑的眉眼彎彎，什麽都不說，就瞇著眼睛看著他。
鳳楚歌笑著解釋道：“白玉璃是我師父的兒子，也是我師兄！為了幫我報仇，六年前在北燕國參加科舉，成了北燕國迄今為止唯一一個文武狀元！他外貌優秀，能力強，很得北燕國皇帝的器重。所以，在這六年裏，他從一個從五品的小官，一直升到正一品太傅！他確實是我安插在北燕國的眼神，並且幫我培養在北燕國的勢力！”
水縈月問道：“那君少卿知道他的存在嗎？”
鳳楚歌點點頭，“知道！雖然玉璃和少卿的關系不像夜天淩和少卿的關系那麽親密，但是他們也算是朋友！對於我的計劃，少卿全部都知道！作為兄弟，我也不會對他們隱瞞！”
水縈月由衷的羨慕道：“你們還真是生死與共的好兄弟呀！特別是夜天淩和白玉璃，為了幫你報仇，可真是出了不少力！”
雖然鳳楚歌的童年過的很悲催，但是能結交到白玉璃，夜天淩和君少卿這樣三個生死與共的好兄弟，他也不枉此生了！
她活了兩世，一個知心朋友都沒有！現在認識了一個秦慕華，但是也還沒好到那種交心的地步。
所以，她還是很羨慕鳳楚歌的。
鳳楚歌沈默，對於夜天淩他們三人，他確實是很感激的！也正是因為有了他們三人，這十六年來，他才沒有那麽孤單。
水縈月摸了摸他的臉，也不問他的計劃，而是說道：“睡吧！已經很晚了！你放心，不管發生什麽事我都會在你身邊的！”
“嗯！”鳳楚歌點點頭，將水縈月抱入懷中，兩人再一起躺到*上。
和水縈月一番交談後，他心情確實好多了，也不再那麽壓抑了！
天知道，今天在看到娘親時，他需要用盡多大的力氣才能忍住不去和她相認。
看到她對自己的冷漠，對自己行同陌路人，他的心裏就很難受。
不過，十六年都忍了，他也不在乎再多忍些時日。
悠悠歲月，只要大仇得報，有的是時間共聚天倫。
想到這裏，鳳楚歌抱著水縈月的手臂又緊了緊，慢慢的閉上眼睛，不多時就沈沈的睡了過去。
將一直埋藏在心裏的秘密說出來，這讓他整個人都放松了，不多時便睡著了，史無前例的睡的很香甜。
聽著鳳楚歌均勻的呼吸聲，水縈月在心裏嘆口氣，也跟著睡著了。
不知道為什麽，平時最近她特別貪睡，總是覺得沒精神，渾身沒勁！也許是天氣太熱的原因吧！整個人都懶洋洋的！
下半夜，兩人*好眠。
翌日，鳳楚歌和水縈月相擁一直睡到日上三竿，直到房間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，他們才猛然驚醒，從*上一下子坐了起來。
美夢被驚，鳳楚歌臉色很難看。
“餵，太陽都曬屁股了，你們還睡呢！快點起來，玉璃來了！”夜天淩倒是一點也沒感覺到他的不悅，大跨步的走了進來，身後還跟著身穿一襲白衣的白玉璃。
水縈月看了門外一眼，不放心道：“你們就這樣大搖大擺的進來，萬一被人看見了怎麽辦？”。
夜天淩一屁股坐到椅子上，笑呵呵的說道：“放心啦！憑他的本事，進行宮就像進無人之地一樣！別說行宮裏只是一些不會武功的太監和丫鬟伺候，就是大內侍衛和禦林軍，他也來去自如，游刃有餘！”
水縈月這才放心的點點頭。
白玉璃看著水縈月，點點頭，喊了聲，“弟妹！”
鳳楚歌本能的將水縈月擋在身後，雙眸一凜，厲聲道：“夜天淩，你把玉璃帶到你的房間去，我稍後就去！”
夜天淩笑了笑，故意伸長脖子看了水縈月一眼，不怕死的說道：“哎呀，你怕什麽呀？嫂子又不是沒有穿衣服？她衣衫整齊的？你還怕我們看到什麽不該看的東西嗎？”
“一、二、三……”三字的音還沒落下，只見夜天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的從椅子上跳下來，拉著白玉璃一溜煙的就跑了，那速度，就像身後有洪水猛獸一樣，簡直讓水縈月嘆為觀止。
看著夜天淩落荒而逃的背影，水縈月無奈的搖搖頭，笑道：“這家夥，不識趣，每次都要你發火才行！”
“他是三天不打，上房揭瓦！”鳳楚歌說了一聲，然後翻身下*，開始洗刷梳洗。
“我先過去，你如果熟悉完了，可以到夜天淩的書房來找我！”鳳楚歌很快的梳洗妥當，出門前還不忘記跟水縈月交代一聲。
既然水縈月已經知道他的所有過去，那麽他的計劃他也不需要對她隱瞞，夫妻間，就是應該坦誠相見嘛！
“好！”水縈月應了一聲，待鳳楚歌出門後，這才起*梳洗打扮。
當鳳楚歌來到夜天淩房間時，夜天淩和白玉璃正在說著什麽，見鳳楚歌進來，紛紛將視線投到他身上。
夜天淩咧嘴一笑，*道：“我以為你還需要和嫂子多溫存一下呢！”
鳳楚歌看都懶得看他一眼，直接在白玉璃身邊坐了下來。
他覺得，和夜天淩說話就是浪費口水，有和他說話的近，還不如保留一點力氣。
“楚歌，以咱們現在的情況，還不宜對北燕國皇帝出手！雖然不能殺了他，但是想殺金成雍那只老狐貍，那是輕而易舉之事！”白玉璃向來沈穩內斂，和夜天淩的性格相比，簡直是天壤之別。
夜天淩借口道：“那是肯定！金家現在在北燕國獨大，勢力遍布朝野，這只老狐貍又一點都不知道收斂。我看，北燕國皇帝只怕早就對他有了忌諱！”
“不錯，金成雍表面上還是北燕國皇帝最信任的臣子，但是北燕國皇帝已經對他漸漸有了嫌隙！只不過礙於皇後娘娘，他一直都再隱忍！這期間，我不停的挑撥金家和皇家的關系，他們的關系一度差點破裂，但是最終還是重歸於好，這裏面，少不了皇後的幫忙！”白玉璃如實的將情況說給鳳楚歌聽。
他比水縈月更早知道北燕國皇帝是鳳楚歌娘親的，也是他在潛入北燕國很久之後才打聽到的！
因為北燕國皇帝把皇後保護的很好，又給他費勁心機的該了宗籍，所以想調查她，真的是很廢時間。
雖然他這翻話不應該對鳳楚歌說，但是他不希望瞞著鳳楚歌，鳳楚歌應該知道一切。
夜天淩還不知道北燕國皇後是鳳楚歌娘親的事情，但是在聽了白玉璃的話後，本能的皺起眉頭朝鳳楚歌看去。
不知道為什麽，他總覺得鳳楚歌和這個北燕國皇後之間的關系不單純。
看出夜天淩心裏的疑問，鳳楚歌直言不諱的說道：“北燕國皇後是我娘！”
“啥……！”夜天淩瞪大眼睛，長大嘴巴，驚的下巴險些脫節。
鳳楚歌倒是一點也不介意，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全部都給夜天淩講了一遍。
越往下聽，夜天淩臉上的驚愕馬上被憤怒所取代。
到最後，更是氣的一腳踹開身邊的凳子，從凳子上跳了起來，雙手插腰，氣的在屋裏來回走。
“可惡，可惡，實在太可惡了，簡直是*！這樣的*，怎麽當了北燕國皇帝的？滅人滿門，還強搶人氣！不……不對，不是罵他是*，他連*都不如！罵他*，還侮辱了*這兩個字呢！”
白玉璃和鳳楚歌不出聲，而是任由夜天淩發洩辱罵。
直到夜天淩罵累了，累過癮了，不罵了，坐下來喝茶喘氣時，白玉璃才道：“怎麽不罵了？罵完了？”
夜天淩將杯裏的茶水一飲而盡，然後又喝了一杯，這才憤憤不平的繼續說道：“這怎麽能罵完，罵他三天三夜都罵不完！不過，我累了，等我喝口茶再罵！實在是太可惡了，這樣的昏君，活該國破家亡！鳳楚歌你放心，等這次對付了金成雍那只老狐貍，我就陪你回國，然後率百萬雄獅將北燕國踏平！咱們血洗北燕國皇宮，讓他秦家斷子絕孫！”
白玉璃無奈道：“行了，你就別添亂了！還率領百萬雄師，你要替楚歌報仇但是也不能拖累東淩國啊！”
夜天淩瞪大眼睛，尖著嗓子不可思議道：“難道就讓他逍遙法外！為了一個女人，居然滅人滿門一百七十口人，這樣的人還留著幹什麽？”
白玉璃耐著性子解釋道：“想踏平北燕國，咱們必須找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，否則師出無名，那就是東淩國理虧在先，萬一北燕國和其餘兩國合作，那東淩國豈不是就被你給害了！報仇歸報仇，咱們不能傷及無辜！”
被白玉璃這樣一說，夜天淩也總算是慢慢冷靜下來，“那現在怎麽辦？就對付金家嗎？那豈不是太便宜北燕國皇帝了？”
“你放心，如果金家滿門是被北燕國皇帝所殺，那麽勢必會讓北燕國眾人寒心，到時候，咱們再伺機而動！”白玉璃如此說著，在心裏早就已經有一個圓滿的計劃。
只不過現在時機不成熟，還不是說的時候。
夜天淩沒出聲，半響後，突然好像想起什麽，又問道：“不對啊！你剛才說北燕國皇後是鳳楚歌的娘，既然北燕國皇帝和金成雍是她的仇人，她為什麽還要幫他們？”
聞言，鳳楚歌放在桌上的手微微動了動，雖然動作很輕，輕到連他自己都沒發覺，卻還是被細心白玉璃給看到了。
白玉璃道：“你覺得，一個身份不明的女人怎麽當上北燕國皇後的？北燕國皇帝想服眾，讓當時還是麗妃的皇後光明正大的坐上皇後之位，就必須給她找一個靠山和後臺！而金家就是皇後的靠山和後臺！皇後可是以金成雍表妹身份入宮的！金家和皇後一榮俱榮，一損俱損！她絕對不會眼睜睜的看著金家出事！”
“什麽？金成雍表妹？這實在是太荒唐了！”夜天淩瞪大眼睛，只覺得心裏難受的緊。
他在為他的兄弟難受！
鳳楚歌千方百計的想報仇，而他的娘不僅嫁給仇人為妻，還認了仇人為表兄！這……這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！
“這是生存之道！”白玉璃也不想多解釋，因為有些事情說不清道不明，越說越亂。
夜天淩看向鳳楚歌，滿懷期待的問道：“鳳楚歌，你娘不知道仇人是現在和她同*共枕的丈夫還有她名義上的表兄對不的？”
鳳楚歌看著他，沒有回答。
他娘怎麽可能不知道仇人是和她同*共枕的丈夫還有她名義上的表兄。
當初，就在她丈夫屍骨未寒時，她現在同*共枕的丈夫強行占有了她！那個名義上的表現就在門外守著。
當初，她可是親眼看到傅家大院*之間燒為灰燼。
當初，他也許昏昏沈沈，可是她卻是清醒的！
他不知道為什麽娘親會嫁給仇人，會認仇人為表兄！但是他更寧願相信，他的娘親是忍辱負重，只待時機成熟便給傅家報仇雪恨。
鳳楚歌雖然沒說話，但是他的表情卻告訴了夜天淩答案。
看到他這樣，夜天淩縱使有千言萬語，對鳳楚歌那個所謂的娘有意見也說不出口了。
不想再繼續剛才那個沈悶的話題，白玉璃話鋒一轉，突然說道：“楚歌，我看金家二小姐似乎對你有好感！”
不待鳳楚歌開口，夜天淩便搶先一步說道：“那個女人就是空有美貌的草包，你放心，鳳楚歌看不上她的！”
夜天淩話音剛落，房間的門就被人從外面推開，水縈月笑盈盈的走了進來，“什麽草包？看上誰？”
夜天淩直接回答道：“金家二小姐啊！”
水縈月在鳳楚歌身邊坐下，不以為意道：“你們不是在討論對付仇人的事嗎？怎麽提到金家二小姐了？”
“白玉璃說，金牡丹對鳳楚歌有好感！不過我相信我兄弟，他只喜歡嫂子你一人，肯定看不上金牡丹那種胭脂水粉！”夜天淩說著，還不忘記好好拍拍馬屁，討好一番。
“天淩……！”白玉璃皺眉，覺得這話對水縈月說不妥，正欲開始阻止，卻突然響起了一陣敲門聲。
鳳楚歌問道：“什麽事？”
門外的人道：“王爺，金丞相派人想請王爺和將軍到丞相府一聚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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鳳楚歌又道：“我知道我的仇人是北燕國最有權勢的兩個人，以我的能力，就算是窮盡一生，我也沒有辦法報仇雪恨！與其抱著仇恨過一生，倒不如拼死一搏！所以，在和夜天淩商量過後，我們兩個就來到東淩國從軍！我們只想以自己的能力立下戰功，然後找仇人報仇雪恨！在我們進入軍營後，君少卿也瞞著先皇偷偷的進了軍營歷練！我們正好在一個營，在一次戰役中，我救了他一命，從那之後，我們就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兄弟！”
“原來如此！”水縈月點點頭，對於鳳楚歌，總算是徹底的了解鳳楚歌。
“楚王這個位置，是我拿命拼來的！君少卿和夜天淩是我最好的兄弟，如果不是他們，我也許早就動手覆仇了！幸好他們阻止我，讓我能認識你！”將一直埋藏在心裏的秘密說出來，鳳楚歌心裏終於不再那麽難受。
原來，找個人分享自己的過去，是一件這麽幸福的事。
將自己過去的一切告訴水縈月，他有了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。就好像一直壓在心裏的石頭終於搬開了，他的心境也開朗了！
水縈月沈默……
低眸沈思片刻，方猶豫的說道：“鳳楚歌，這十六年裏，你想你娘嗎？你一直都知道你娘沒死是嗎？”
水縈月的問話讓鳳楚歌的身子一楞，片刻後，才點點頭，“我親眼看到北燕國皇帝將我娘扛了出去！這十六年來，我想盡辦法想潛進皇宮見我娘，可是北燕國皇宮戒備森嚴，我也不知道我娘被關在什麽地方，所以根本沒有辦法見到她！直到四年前，我被封為楚王，我的勢力日漸強大，我才知道，原來我娘已經成了北燕國皇後！在能見到他後，我反而不那麽想見她了！也許是時間太久，她在我腦海裏已經模糊了！也許是太想見，等真正能見到的時候又害怕了！反正，這十六年來，我從來沒有見過她！今天在北燕國禦花園裏，是我們第一次相見！”
“也許，在知道她成了北燕國皇後，又給你生下兩個同母異父的兄妹之後，你在心裏在怪她，所以不願意見她是嗎？”雖然鳳楚歌沒說，可是水縈月知道，這才是他真正不願意見北燕國皇後的原因。
試問，有哪一個人能接受自己的娘為仇人生下兩個孩子。
“我不怪她，真的不怪！”鳳楚歌低聲呢喃著！雖然如此說，但是不可否認，水縈月說的是對的！
他之所以不去見母親，也多半是因為母親成了北燕國皇後，還替仇人生下了兩個孩子。
但是，這並不代表他在怪她！他只是不想去打擾她現在平靜的生活！
只有娘親能幸福，能問心無愧的活下去，那麽傅家滿門的仇由他來報！
一直以來，他從來沒怪過自己的娘親！如果當初不是他出聲，他的娘親也不會淪落到去嫁給仇人。
所以，他更多的是自責，他從來沒怨過娘親。
“唉……！”水縈月在心裏嘆口氣。
雖然鳳楚歌口口聲聲說不怪北燕國皇後，但是他真的不怪嗎？
自己的娘嫁給了仇人，還和仇人伉儷情深，生下兩個優秀的子女！不管換成誰，都會心裏不平衡吧！
以為水縈月是擔心自己，鳳楚歌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臉，柔聲道：“你放心，我已經有了全盤的計劃，雖然目前為止，我不能殺北燕國皇帝，但是對付金家還是綽綽有餘的！我會讓金家把欠我們傅家的全部都還回來！”
水縈月擡眸，看著他，問道：“那個白玉璃是你的人對不對？”
鳳楚歌摸著她小臉的手頓了頓，突然笑了，“你怎麽會知道？我可從來沒有告訴你他是我的人？今天我們的表現也完全像是陌生人吧？”
水縈月露齒一笑，“我當然知道，今天可是他第一個提議推遲四國祭，夜天淩又在馬車裏說，推遲四國祭對你們報仇有幫助，我仔細一想，便猜到他是你們的人！這十六年來，你既然說要報仇，怎麽可能一點動作都沒有！想要報仇，總得在北燕國安插自己的勢力吧！”
鳳楚歌啞然失笑，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尖，“你呀，就是太聰明了？什麽事都瞞不了你！”
水縈月笑的眉眼彎彎，什麽都不說，就瞇著眼睛看著他。
鳳楚歌笑著解釋道：“白玉璃是我師父的兒子，也是我師兄！為了幫我報仇，六年前在北燕國參加科舉，成了北燕國迄今為止唯一一個文武狀元！他外貌優秀，能力強，很得北燕國皇帝的器重。所以，在這六年裏，他從一個從五品的小官，一直升到正一品太傅！他確實是我安插在北燕國的眼神，並且幫我培養在北燕國的勢力！”
水縈月問道：“那君少卿知道他的存在嗎？”
鳳楚歌點點頭，“知道！雖然玉璃和少卿的關系不像夜天淩和少卿的關系那麽親密，但是他們也算是朋友！對於我的計劃，少卿全部都知道！作為兄弟，我也不會對他們隱瞞！”
水縈月由衷的羨慕道：“你們還真是生死與共的好兄弟呀！特別是夜天淩和白玉璃，為了幫你報仇，可真是出了不少力！”
雖然鳳楚歌的童年過的很悲催，但是能結交到白玉璃，夜天淩和君少卿這樣三個生死與共的好兄弟，他也不枉此生了！
她活了兩世，一個知心朋友都沒有！現在認識了一個秦慕華，但是也還沒好到那種交心的地步。
所以，她還是很羨慕鳳楚歌的。
鳳楚歌沈默，對於夜天淩他們三人，他確實是很感激的！也正是因為有了他們三人，這十六年來，他才沒有那麽孤單。
水縈月摸了摸他的臉，也不問他的計劃，而是說道：“睡吧！已經很晚了！你放心，不管發生什麽事我都會在你身邊的！”
“嗯！”鳳楚歌點點頭，將水縈月抱入懷中，兩人再一起躺到*上。
和水縈月一番交談後，他心情確實好多了，也不再那麽壓抑了！
天知道，今天在看到娘親時，他需要用盡多大的力氣才能忍住不去和她相認。
看到她對自己的冷漠，對自己行同陌路人，他的心裏就很難受。
不過，十六年都忍了，他也不在乎再多忍些時日。
悠悠歲月，只要大仇得報，有的是時間共聚天倫。
想到這裏，鳳楚歌抱著水縈月的手臂又緊了緊，慢慢的閉上眼睛，不多時就沈沈的睡了過去。
將一直埋藏在心裏的秘密說出來，這讓他整個人都放松了，不多時便睡著了，史無前例的睡的很香甜。
聽著鳳楚歌均勻的呼吸聲，水縈月在心裏嘆口氣，也跟著睡著了。
不知道為什麽，平時最近她特別貪睡，總是覺得沒精神，渾身沒勁！也許是天氣太熱的原因吧！整個人都懶洋洋的！
下半夜，兩人*好眠。
翌日，鳳楚歌和水縈月相擁一直睡到日上三竿，直到房間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，他們才猛然驚醒，從*上一下子坐了起來。
美夢被驚，鳳楚歌臉色很難看。
“餵，太陽都曬屁股了，你們還睡呢！快點起來，玉璃來了！”夜天淩倒是一點也沒感覺到他的不悅，大跨步的走了進來，身後還跟著身穿一襲白衣的白玉璃。
水縈月看了門外一眼，不放心道：“你們就這樣大搖大擺的進來，萬一被人看見了怎麽辦？”。
夜天淩一屁股坐到椅子上，笑呵呵的說道：“放心啦！憑他的本事，進行宮就像進無人之地一樣！別說行宮裏只是一些不會武功的太監和丫鬟伺候，就是大內侍衛和禦林軍，他也來去自如，游刃有餘！”
水縈月這才放心的點點頭。
白玉璃看著水縈月，點點頭，喊了聲，“弟妹！”
鳳楚歌本能的將水縈月擋在身後，雙眸一凜，厲聲道：“夜天淩，你把玉璃帶到你的房間去，我稍後就去！”
夜天淩笑了笑，故意伸長脖子看了水縈月一眼，不怕死的說道：“哎呀，你怕什麽呀？嫂子又不是沒有穿衣服？她衣衫整齊的？你還怕我們看到什麽不該看的東西嗎？”
“一、二、三……”三字的音還沒落下，只見夜天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的從椅子上跳下來，拉著白玉璃一溜煙的就跑了，那速度，就像身後有洪水猛獸一樣，簡直讓水縈月嘆為觀止。
看著夜天淩落荒而逃的背影，水縈月無奈的搖搖頭，笑道：“這家夥，不識趣，每次都要你發火才行！”
“他是三天不打，上房揭瓦！”鳳楚歌說了一聲，然後翻身下*，開始洗刷梳洗。
“我先過去，你如果熟悉完了，可以到夜天淩的書房來找我！”鳳楚歌很快的梳洗妥當，出門前還不忘記跟水縈月交代一聲。
既然水縈月已經知道他的所有過去，那麽他的計劃他也不需要對她隱瞞，夫妻間，就是應該坦誠相見嘛！
“好！”水縈月應了一聲，待鳳楚歌出門後，這才起*梳洗打扮。
當鳳楚歌來到夜天淩房間時，夜天淩和白玉璃正在說著什麽，見鳳楚歌進來，紛紛將視線投到他身上。
夜天淩咧嘴一笑，*道：“我以為你還需要和嫂子多溫存一下呢！”
鳳楚歌看都懶得看他一眼，直接在白玉璃身邊坐了下來。
他覺得，和夜天淩說話就是浪費口水，有和他說話的近，還不如保留一點力氣。
“楚歌，以咱們現在的情況，還不宜對北燕國皇帝出手！雖然不能殺了他，但是想殺金成雍那只老狐貍，那是輕而易舉之事！”白玉璃向來沈穩內斂，和夜天淩的性格相比，簡直是天壤之別。
夜天淩借口道：“那是肯定！金家現在在北燕國獨大，勢力遍布朝野，這只老狐貍又一點都不知道收斂。我看，北燕國皇帝只怕早就對他有了忌諱！”
“不錯，金成雍表面上還是北燕國皇帝最信任的臣子，但是北燕國皇帝已經對他漸漸有了嫌隙！只不過礙於皇後娘娘，他一直都再隱忍！這期間，我不停的挑撥金家和皇家的關系，他們的關系一度差點破裂，但是最終還是重歸於好，這裏面，少不了皇後的幫忙！”白玉璃如實的將情況說給鳳楚歌聽。
他比水縈月更早知道北燕國皇帝是鳳楚歌娘親的，也是他在潛入北燕國很久之後才打聽到的！
因為北燕國皇帝把皇後保護的很好，又給他費勁心機的該了宗籍，所以想調查她，真的是很廢時間。
雖然他這翻話不應該對鳳楚歌說，但是他不希望瞞著鳳楚歌，鳳楚歌應該知道一切。
夜天淩還不知道北燕國皇後是鳳楚歌娘親的事情，但是在聽了白玉璃的話後，本能的皺起眉頭朝鳳楚歌看去。
不知道為什麽，他總覺得鳳楚歌和這個北燕國皇後之間的關系不單純。
看出夜天淩心裏的疑問，鳳楚歌直言不諱的說道：“北燕國皇後是我娘！”
“啥……！”夜天淩瞪大眼睛，長大嘴巴，驚的下巴險些脫節。
鳳楚歌倒是一點也不介意，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全部都給夜天淩講了一遍。
越往下聽，夜天淩臉上的驚愕馬上被憤怒所取代。
到最後，更是氣的一腳踹開身邊的凳子，從凳子上跳了起來，雙手插腰，氣的在屋裏來回走。
“可惡，可惡，實在太可惡了，簡直是*！這樣的*，怎麽當了北燕國皇帝的？滅人滿門，還強搶人氣！不……不對，不是罵他是*，他連*都不如！罵他*，還侮辱了*這兩個字呢！”
白玉璃和鳳楚歌不出聲，而是任由夜天淩發洩辱罵。
直到夜天淩罵累了，累過癮了，不罵了，坐下來喝茶喘氣時，白玉璃才道：“怎麽不罵了？罵完了？”
夜天淩將杯裏的茶水一飲而盡，然後又喝了一杯，這才憤憤不平的繼續說道：“這怎麽能罵完，罵他三天三夜都罵不完！不過，我累了，等我喝口茶再罵！實在是太可惡了，這樣的昏君，活該國破家亡！鳳楚歌你放心，等這次對付了金成雍那只老狐貍，我就陪你回國，然後率百萬雄獅將北燕國踏平！咱們血洗北燕國皇宮，讓他秦家斷子絕孫！”
白玉璃無奈道：“行了，你就別添亂了！還率領百萬雄師，你要替楚歌報仇但是也不能拖累東淩國啊！”
夜天淩瞪大眼睛，尖著嗓子不可思議道：“難道就讓他逍遙法外！為了一個女人，居然滅人滿門一百七十口人，這樣的人還留著幹什麽？”
白玉璃耐著性子解釋道：“想踏平北燕國，咱們必須找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，否則師出無名，那就是東淩國理虧在先，萬一北燕國和其餘兩國合作，那東淩國豈不是就被你給害了！報仇歸報仇，咱們不能傷及無辜！”
被白玉璃這樣一說，夜天淩也總算是慢慢冷靜下來，“那現在怎麽辦？就對付金家嗎？那豈不是太便宜北燕國皇帝了？”
“你放心，如果金家滿門是被北燕國皇帝所殺，那麽勢必會讓北燕國眾人寒心，到時候，咱們再伺機而動！”白玉璃如此說著，在心裏早就已經有一個圓滿的計劃。
只不過現在時機不成熟，還不是說的時候。
夜天淩沒出聲，半響後，突然好像想起什麽，又問道：“不對啊！你剛才說北燕國皇後是鳳楚歌的娘，既然北燕國皇帝和金成雍是她的仇人，她為什麽還要幫他們？”
聞言，鳳楚歌放在桌上的手微微動了動，雖然動作很輕，輕到連他自己都沒發覺，卻還是被細心白玉璃給看到了。
白玉璃道：“你覺得，一個身份不明的女人怎麽當上北燕國皇後的？北燕國皇帝想服眾，讓當時還是麗妃的皇後光明正大的坐上皇後之位，就必須給她找一個靠山和後臺！而金家就是皇後的靠山和後臺！皇後可是以金成雍表妹身份入宮的！金家和皇後一榮俱榮，一損俱損！她絕對不會眼睜睜的看著金家出事！”
“什麽？金成雍表妹？這實在是太荒唐了！”夜天淩瞪大眼睛，只覺得心裏難受的緊。
他在為他的兄弟難受！
鳳楚歌千方百計的想報仇，而他的娘不僅嫁給仇人為妻，還認了仇人為表兄！這……這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！
“這是生存之道！”白玉璃也不想多解釋，因為有些事情說不清道不明，越說越亂。
夜天淩看向鳳楚歌，滿懷期待的問道：“鳳楚歌，你娘不知道仇人是現在和她同*共枕的丈夫還有她名義上的表兄對不的？”
鳳楚歌看著他，沒有回答。
他娘怎麽可能不知道仇人是和她同*共枕的丈夫還有她名義上的表兄。
當初，就在她丈夫屍骨未寒時，她現在同*共枕的丈夫強行占有了她！那個名義上的表現就在門外守著。
當初，她可是親眼看到傅家大院*之間燒為灰燼。
當初，他也許昏昏沈沈，可是她卻是清醒的！
他不知道為什麽娘親會嫁給仇人，會認仇人為表兄！但是他更寧願相信，他的娘親是忍辱負重，只待時機成熟便給傅家報仇雪恨。
鳳楚歌雖然沒說話，但是他的表情卻告訴了夜天淩答案。
看到他這樣，夜天淩縱使有千言萬語，對鳳楚歌那個所謂的娘有意見也說不出口了。
不想再繼續剛才那個沈悶的話題，白玉璃話鋒一轉，突然說道：“楚歌，我看金家二小姐似乎對你有好感！”
不待鳳楚歌開口，夜天淩便搶先一步說道：“那個女人就是空有美貌的草包，你放心，鳳楚歌看不上她的！”
夜天淩話音剛落，房間的門就被人從外面推開，水縈月笑盈盈的走了進來，“什麽草包？看上誰？”
夜天淩直接回答道：“金家二小姐啊！”
水縈月在鳳楚歌身邊坐下，不以為意道：“你們不是在討論對付仇人的事嗎？怎麽提到金家二小姐了？”
“白玉璃說，金牡丹對鳳楚歌有好感！不過我相信我兄弟，他只喜歡嫂子你一人，肯定看不上金牡丹那種胭脂水粉！”夜天淩說著，還不忘記好好拍拍馬屁，討好一番。
“天淩……！”白玉璃皺眉，覺得這話對水縈月說不妥，正欲開始阻止，卻突然響起了一陣敲門聲。
鳳楚歌問道：“什麽事？”
門外的人道：“王爺，金丞相派人想請王爺和將軍到丞相府一聚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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